我敬你们是双汉子

*一个老套的聊斋故事，庆祝又一年高考结束

 

春去复春归，又到了三年一度天下寒门学子赴京赶考的时节。对于江左的考生来说，巍峨陡峭的琅琊山是去金陵的必经之地。

琅琊山，位于大梁西境，密林葱郁，小道蜿蜒，也算得上钟灵毓秀的一座宝山，而它的出名之处却源于一个当地传说：赶考夜宿此地的书生，有机缘在山中遇见一位绝色女子，秉烛夜谈、红袖添香，相伴一夜后又如晨露般消弭不见踪迹。

正如宝剑配英雄，只有一段风花雪月的传奇才能造就一个风流才子。这段艳闻传说引得无数书生心生向往，也不在乎究竟是那天上仙女，还是山中精怪，只盼能受之青睐，一睹芳容。

“如何，长苏？有没有一点点心动？？”蔺晨收回撩起车帘的折扇，神采奕奕。

“没有。”梅长苏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好友，“你能坐过去一点吗，胖着我了。”

“嘿……！！”蔺晨气绝，“梅郎如此不解风情，难怪老大不小了还娶不着媳妇。”

“彼此彼此。蔺公子善解人意，不也光棍至今？”

“我靠……你独自上山我是放心的，遇着那些山精妖怪，嘴损气死她们就行了。”

 

琅琊山·狐狸洞

“景琰啊，这都第四次了，你要是再考不中，就别考了。狗都比你强。”萧景桓敲着碗，奚落道。

“就是，反正山下也没什么好玩的。还不如回家养鸡。”萧景宣附和，他今年刚成婚，下了一窝狐狸崽崽，正是缺粮的时候。

“呜……我答应过大哥，一定会去金陵寻他的！”萧景琰耸拉着耳朵，小口小口地啃着鸡腿。狐狸精要通过三年一度的考试才能获得下山游历的资格，这是祖辈的规矩。下山考试就是狐狸化身为美女勾引那些上山来的文弱书生，带回他们的贴身信物即可过关。

萧家的狐狸精，变化出的美女无一不倾城绝艳、烟视媚行，考试一次就过，不仅能拿回贴身信物金银细软，还能拿走男子的海誓山盟一生痴心。就一个不争气的萧景琰，变化之术不及格，狐媚之术也没学好，话还没跟书生讲三句，就已经把书生带的干粮给吃光了，被人家客客气气地请出门去。

别的狐狸精骗财骗色，萧景琰是骗吃骗喝。唉，真是丢尽老祖宗的脸！

 

黄昏时下起了小雨，山路泥泞，梅长苏无奈下只好选择在一处破庙落脚。

恭敬地拜过破落的神像，梅长苏收好雨具，拾了些干柴燃起篝火，盘膝坐在脏旧的蒲团上，掏出油纸包起的干粮准备就餐。

金乌西沉，魑魅出行。

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，却是从神像后转出一个年轻女子来。

“你、你吃的是什么呀？”女子长得其貌不扬，只有一双鹿眼生得黑黝黝湿漉漉的分外灵动，看打扮可能是前来避雨的村姑，此刻饿狠了，怯生生地问。

“……葱油饼。”

“旁边的呢？”

“芙蓉糕、黄金丝、核桃脆、桂花糖……”从蔺晨那里抢来的。

女子咽了咽口水：“那我们从现在起就是好朋友了。”

梅长苏：“…………”

 

——现在的狐狸精，都这么不敬业的吗？！梅长苏无语地看着对方吃饱喝足后不经意露出来的火红尾巴，内心愁云惨淡。

一般的书生，此时不是吓晕过去，也是立即告辞。可是梅长苏不是一般的书生。他其实是江湖第一大帮江左盟的少公子，一个热爱学习为了考试不惜离家出走的侠二代。

梅长苏这个大家公子本来不想同小妖怪计较的，可是它实在太能吃，一口气吃光了自己三天的干粮，梅书生一怒之下抓住那毛绒绒的大尾巴用力一提：“大胆狐妖，还不快快现出原形？！”

“嘤诶？！！”

萧景琰猝不及防，化形术蓬地一下就散了，糕酥掉了一地，泪眼汪汪地回头看这个捏住他尾巴的坏人。

小狐狸原来是个高瘦漂亮的青年，此时受了惊，颊生桃花，鬓堆乌云，远山含黛眉，秋水横波目。这含怨似嗔的一眼，瞪得梅长苏仿佛被雷击中，怔怔不能言语。

好半天后反应过来，梅书生慌忙关切道：

“这位小公子，在下没有抓疼你吧？”

萧景琰：“……？？”

梅长苏：“咳。在下梅长苏，江左廊州人氏，年方二十，尚未婚娶，途经贵宝山，是为了赴京赶考……”

萧景琰：“…………”

——说这么多干什么，你倒是把手放开啊！！

像是读懂了小狐狸眼睛里夹杂着怒火的暗示，梅长苏不好意思道：“嗯……放开你会跑么？”

——废话！再不放看我不把你咬个窟窿！萧景琰龇出一口银亮的白牙。

“其实……我包袱里还有半只烧鹅。”

萧景琰一秒庄重道：“尾巴而已，其实也不疼的，我们是朋友嘛。”

 

后来，传说萧景琰成了整个琅琊山最出息的狐狸精，勾引到了当届的状元郎。

状元郎很争气，没几年就做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，世人赞他清风霁月、麒麟之才，只有当朝那个年轻英俊的丞相，总莫名其妙甩他冷脸。

 

小剧场：

老梅：琰琰跟我走叭，我请你吃京城最好的酒楼！

琰琰：好鸭！！

【夜里，金陵客栈】

老梅：琰琰，你吃也吃好啦，天色渐晚，是不是该履行一下你狐狸精的职责，吸取我的精气了呢？

琰琰：……（糟糕，老师讲这一课的时候我睡着了，完全不会，嘤嘤嘤怎么办，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一只考试不及格的狐狸精！）

琰琰（义正辞严）：你放心，我是一只好狐狸，不会做那种事的！

老梅：…………

路漫漫其修远兮，吾将上下而求狐。

完

 

*丞相是早年下山的萧景禹，一个有着青云之志的狐狸精

本质上是一个学霸×学渣的故事，哈哈哈哈

日后有的是机会让老梅手把手教琰琰做狐狸精的好♂处